【空城記事】

Image by harold.lloyd (won't somebody think of the bokeh?) via Flickr

標題還是英文，不過今天不寫英文。

三個禮物，第一個是來自於老闆和店長。這個禮物一般人大概不太樂意接受，因為叫做「挨罵」。

最近還蠻常被罵的，加上我懶得解釋的個性，很多罵是白挨了，也無所謂，於是感覺上就經常被罵。店長說我太悶，她當然也大略知道另一位同事的小動作，不過向來自以為不在意他人的我，居然不知不覺陷入了一種作繭自縛的氛圍裡。

大學時一個同班同學問我：「當你心情難過時，也要對每個人都笑臉迎人嗎？」

我回答：「你難過的原因不關其他人的事情，難道也要把你的難過送給其他不相干的人？」

沒想到，我是越活越回去了。

我是沒什麼未來沒錯，我是失去了很多沒錯，我是必須放棄很多夢想沒錯，確實我是因為沒道理的信任與孝道而反受其害沒錯……只是再這樣下去，也不能改變什麼。（反面想，我再怎麼努力，可能也還是不能改變什麼。）

但至少，我可以改變對自己的看法，可以影響別人對自己的看法。

店長說我太悶，我承認。我的雞婆好幾次被另一位同事給刺傷，讓我這隻笨魚遍體鱗傷，躲了起來；我越來越不快樂，越來越不是自己，越來越不在乎許多事情，讓我也忘了自己該注意的、該學習的。

還有，我想是我自己，把快樂和幸福關在門外。

第二個禮物，是經常光顧的滷味店。

那位店長今天把漏給另一位客人的好料全都送給我，害我現在肚子鼓的要命。這家雖然是連鎖店，不過口碑很好，生意也很好，真慶幸住的地方附近能有一家開很晚，又好吃的滷味店，旁邊又是7-11，方便極了。話說回來，7-11前那家我只吃過兩次就打死不肯再光顧的鹹酥雞店，生意是好火大的嗎？醬油跟鹽巴不用錢的哩！居然這麼多人喜歡光顧，見鬼了真是。

第三個禮物，是好友Brian寄來的，全家便利商店發簡訊通知我去領取，在店門外我迫不及待的打開包裝，然後全身開始起雞皮疙瘩，眼眶酸了起來。

好樣的，Brian。這下子欠你欠大了。我現在一面聽著電台，一面打這篇文章。我好久好久沒有聽廣播了，我把禮物放在窗台上，讓音樂和涼爽的晚風一起流洩進我的小小空間，孤單卻不寂寞，冷清卻溫暖。

其實今天真的被罵的很慘，包括昨天，還包括這四個月來被大刺、小刺、冷言冷語傷的體無完膚；身上的瘀傷、拉傷和永遠恢復不起來的肌肉酸痛，大概是過去三十年來全部的加總。

店長說，「這裡比較接近現實。」

我不認同。

唯一認同的是，這裡的人，比較直接、現實，而這跟老闆和店長的風格直接相關。不是所有環境都會這樣，畢竟，從念書到當兵到工作，我也待過不少地方。

這裡並不是沒有笑聲，只是笑聲總是被包裹起來一般的，克制在一層塑膠袋裡頭，或是刻意製造出來的激情與歡笑。

無論怎麼說，還是有許多我必須去改變、改善的。

這天，三個禮物，也許是上天的禮物，也許是命運的轉捩點，也許，只是我想太多。還是去睡覺比較實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