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的中國新年(據說被老外改成亞裔農曆新年了),剛好是西洋情人節。記得某一年的西洋情人節也剛好是新年期間,那時,也為了情人節要送什麼禮物、準備什麼活動而傷透腦筋。

今年,可單純多了。

雖然說是一個人,兩袖的清風不輸新竹風,不過,這個年,還不賴。

除夕夜,素未謀面的作家朋友邀請我共享他精心烹調的晚餐。菜色傳統又精采,但是更讓我感動和豔羨的,卻是伉儷間的默契和互動。

我服了。

如果不是已經知道這位朋友結婚好幾年了,大概會以為還在新婚期間吧?那已經超脫一般夫妻之間所要求的互信、互諒、容忍、尊重,而是充滿著正面、欣賞、認同,還帶點幽默和溫柔。

雖然不是第一次發現自己的文字沒辦法形容某種感覺,不過這次,同樣讓我無話可說。

緊接著,當我還在猶豫著要搭最後一班自強號趕回新竹,還是去找好久沒聚的姑姑時,空蕩蕩的捷運站內,迴盪著一種奇怪的思念、連結,看著身邊來往的稀落人潮,找到我要的答案。

走出捷運站,五分鐘步行,連我這經常必須找門牌送貨的「準宅配人員」都投降的奇怪地址,多搞了我十五分鐘。不得不拿起電話,那端傳來的是,既熟悉又陌生的嗓音。

姑姑和表妹只有兩個人在,所以菜色很簡單,但卻讓我有回到家的感覺。

家。

原來這就是家的感覺。

我可以放下警戒,放下緊繃,完全放鬆的地方。可以開心的笑,盡情的說,從小時候的糗事聊到現在的總統如何如何,居然讓我忘了時間走的有多快,錯過了最後的班車。

席間,我打了好多電話,給家鄉的奶奶,給一樣只有三個人過除夕夜的媽媽、弟弟和姪兒,給堂弟、伯父……

「新年快樂。」

他們只是聽到我的聲音,就好開心。

我也好開心。開心到原來感動到想哭的情緒,都轉變成,幸福。

期間還接到兩通電話,在新竹的吉他社學長,還有一樣在樂器行教課的鼓手老師。

「如果不嫌棄的話,可以來我家過年。」

謝謝你們。

謝謝。

年初一,冷清的台北街頭,沒有過年的氣氛,多數店面都閉上眼,享受一年中難得的長假。在火車上,意外的,外勞比台灣人還多,而且,還成雙成對的。

車廂與車廂之間的出入口,只有我是一個人;對面的一對情侶聊著新家要怎麼佈置,聊著聊著,就在我面前輕啄了起來。

…。

把我當觀眾,還是火車上的佈景?

另一個入口,一位父親把行李放在地上,自己則坐在一旁的地上,背對著行李包。一個可愛度不輸小小彬的小朋友,坐在行李上,背靠著父親略微彎曲的背,舒服的躺坐著。

那是這班對號列車上唯一沒有號碼的座位,獨一無二,任何世界上最昂貴的火車包廂座位,都比不上。我靜靜看著,想著,幸福,其實不必等到下一站。

買不到座位的一家人,用他們的方式,造了最棒的椅子。

我試過報紙、部隊裡的板凳、自己裝衣服的行李包,甚至是,書包。

但我從來沒想到,還有這樣子的座位。

幸福,原來垂手可得。

幸福,其實,更真切的說,別等待它來敲門,而是,用心、用愛、用你的雙手,主動去創作、去讓它發生。當然啦,也得學會用心、用愛,用你的智慧,去感受身邊的幸福。

Guess what?

我在除夕夜發了十通簡訊祝福我的好友、家人們,有的有回,有的沒回,但有些我沒發的,我也收到了祝福。

不多不少,也剛好十通。

:)

新年快樂,新年幸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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