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老套的標題,我想。

但不能因為老套,我就不用;否則,中文字也被用爛了,除非我能創造新字,否則還是得用。

還沒看過第一集的,下面有連結:

他和她(一) 各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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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。

天光剛灑進窗台時,她美麗的睫毛已經先醒了。延續著眼皮的俏麗,在毛根處開始反轉,完美的弧形輕巧的繞往另一個方向,讓典雅和當代同時並存的美麗。

在Joanna的 Let’s start from here 歌聲中,她完成了許多事:除了男孩子一定得有的刷洗之外,還多了許多步驟。清潔、保養、打底、上妝、細部修飾、考慮今天要穿什麼、把想穿的全部拿出來搭配……最後,還有細部的修飾,有時候,甚至全盤推翻,重新來過。

嗯,有時這個重新來過,還包括臉上的妝。即使因為這樣而遲到,她也覺得是值得的,沒有任何事情比,把自己打扮到一種連自己也愛上的風貌,還要更重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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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。

總是先醒過來,按掉鬧鐘;精確的生理時鐘,是種無奈的宣示,代表一種生活的不由自主,說好聽點叫做責任,說難聽點,就是工作的奴隸,就像一隻螞蟻。

順手捏死一隻亂入的螞蟻,起床後的第一件事,打開電腦,雙擊收信軟體,坐在電腦前發呆,開機到收信完成,一分半鐘的等待,是每天必須的浪費。

右下角的MSN告訴他,又是所有「關係人」當中最早起的人。然後他會起身拉開窗簾,看一眼斜對角那個窗戶,有著美麗蕾絲、鵝黃色的美麗窗簾。順手按下咖啡機,接著等待這一天的開始,起跑的槍響,是一陣濃郁的咖啡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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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。

出門前,她必須先把前一天使用的包包拿在手上,把裡頭的東西一股腦的倒在桌上,然後再一一挑選要放進「今天使用」的包包。毫無意外的,如你所可能猜測的,有時候,會在幾個包包間倒來倒去的。

高跟鞋,「唉!」她嘆著氣,開始另一番掙扎。「那些臭男生就是不懂…」她心想,「老是說女孩子重外表叫做膚淺,也不想想自己每次看見女孩子的時候,眼睛往那瞧,心裡頭又想些什麼。」

這麼一煩,反倒是讓她很快的決定今天想穿的高跟鞋。

房間裡最完美的配置,就是門背面那片偌大的鏡子。鵝黃色的套裝、有著白蕾絲邊的淡色絲襪、黃色底有著粉紅色花朵的高跟鞋,配上向日葵的側背包,完美!

總算可以出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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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。

如果不是突然想到鬍子還沒剃,他應該會提早五分鐘出門。前晚就準備好的公事包、筆記型電腦,還有吃早餐要看的商管書籍,總是光亮的舊皮鞋、標準的白襯衫黑西裝,從來沒有任何猶豫或遲疑,他就這樣出門。

早餐店因為他慢了五分鐘,幾乎找不到位置,幸好,在最靠近廁所的角落,他找到一張小圓桌,點了份蛋餅和豆漿,他攤開書,翻到昨天書籤夾的那一頁,等待早餐的來到。

他總是很主動,卻又覺得總是在等待。他也發現這樣子的矛盾,卻又一直很習慣這樣的模式。「做完自己的動作,然後等待。」

嘆了口又深又長的氣,他看見一雙黃色的高跟鞋,然後抬起頭,看見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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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。

平常她總是要外帶早餐的,反正到了公司,多的是時間可以慢慢吃。

但不知為何,今天她就是想在店裡面吃。走出公寓大門,迎來豔羨的眼光,那是她早已司空見慣的光景,儘管,當中有些眼神不是太友善,那只是讓她更有自信而已。

走過一排形形色色的早餐店,或多或少都有些客人,但是她一定得吃到那家「有夠美」早餐店的蛋餅,不為什麼,第一個店名好,第二個,那蛋餅有家鄉的味道。有一次她感冒在家,睡到中午才去吃早餐,跟那老闆娘聊了起來。老闆娘就是一副老闆娘的打扮,看起來比她老上五歲,卻跟她同年。

「早哇!」老闆娘親切的招呼,「一樣蛋餅配豆漿外帶嗎?」

她看了看店裡頭的座位,搖搖頭,「今天我想在這邊吃。」

話剛說完,在場有許多男士開始嘆氣,「為什麼我身邊沒有空位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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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一個人嗎?」她問。

他點點頭,又搖搖頭,回說:「我臉上寫著寂寞兩個字嗎?」

她笑了,在一旁許多男人的眼裡,看到的卻是一朵朵美麗的花正綻放著。

「沒有。但這裡,只有你身邊是空的。」她說。

「請坐。」他挪了挪書本,禮貌的說。

「我這可不是乘虛而入喔。」

他看著她,有些不可思議的感覺,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
「來來來,兩份蛋餅、兩份豆漿,兩位請慢用喔!」老闆娘適時端來早餐,氣氛,卻有點奇怪了。

結果,還是她先開口說道:「這家的蛋餅很好吃,我幾乎每次都是點這個。」

「嗯嗯,我也是。怎麼說呢,有……家鄉的味道。」

她又笑了,花又綻放了,花香讓蛋餅吃起來更加濃郁,他覺得,好像快融化了一般。

她又說了,單刀直入的說了。

「你的咖啡很香。」

他笑的靦腆,卻有種出眾的氣質,像醇厚的奶香裡,透著一點但但的巧克力香,是一種介於小男人和大男生之間,青澀和穩重兩者間巧妙的綜合與平衡。

「謝謝,Joanna的歌聲也很棒,還有,我喜歡你的窗簾。」

他和她都笑了。不錯的開始,早餐店裡的廣播節目,巧合的要命,居然就播起了那首歌:Let’s start from here.

「好巧。」他和她異口同聲的說,然後,一起笑了。

(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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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為什麼你要把我寫的這麼膚淺?女孩子就是一定要愛漂亮嗎?」她問我。

我歪著頭反問,「為什麼愛漂亮就是膚淺?誰規定的?」

在一旁,他附和著她,「大家都是這麼說的啊。」

「那你們說,全世界化妝品業界的一年的產值和文化出版業界的產值,誰比較多?」

「想也知道,當然是化妝品。」她說。

「這就對了,價值!什麼叫做有價值?說愛美是膚淺的人,根本就是酸葡萄心理。難道化妝、穿著、打扮這些事情一點學問也沒有嗎?」

「可高深的哩!」她用力的點頭。

「要我花時間去懂一個女生的內在,還不如一眼看對方是不是順眼來的直接了當。就像我寧願看漫畫、動畫,也懶得看小說一樣。」他也說。

「所以這樣還有什麼問題嗎?」我問。

沒有,他和她一致認同。

「不過,我不會畫漫畫,所以,我的小說還是得請大家捧場。」我自言自語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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